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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攻擊之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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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戰 攻擊之爪

總之這事兒就算是談妥了。老季的憩茶拾光作為唯一茶飲讚助商,將會在線下賽當天,聯合西瓜網咖舉辦一系列活動,包括充值有禮、買一送一等,還會承包那兩天所有選手的飲料。

看樣子這次要投入的資金應該少不了,不過老季表示這也算是為推廣自己喜愛的東西盡上一份綿薄之力。以前的他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如此成就。

之後又聊了一會兒他們集訓的效果,聽起來似乎配合得還不錯,在上周六的勇士聯賽中,只是在最終決賽時,才無奈告負於一支一線職業戰隊。

最後,那三人還異口同聲地表示校隊的1、2號位跟安容與和憨仔比起來還是差遠了,補刀基本功不行,反游走意識不行,大局觀更是不行。給他倆吹得都舒舒服服——早在大染缸裏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們還是會拍馬屁啊。

群聊結束後,言澈又單獨撥了個電話過來,詢問他身體如何,體溫是否穩定。在這幾分鐘噓寒問暖的加持中,原本感覺眼皮沈重的安容與,竟是又興高采烈到大腦亢奮了起來。

真不明白言澈到底在聲波裏加了什麽迷藥,光是聽著他那句關切又溫柔的“還有沒有感覺到身體再發燙呢”,就讓這個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想象著聲音主人那張臉的少年,毫無征兆地硬了。

不要說話。不要用那樣的語氣說話。也不要和任何人那樣說話。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麽睡著的,等醒來時,已經能聽見外面廚房裏傳來的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言澈來了。

換好衣服後,他就徑直出去和言澈打招呼了。此時對方正在煮面條,旁邊還放著一碗炒的極香的肉臊。

“起來了?”大概是聽見了安容與走動的聲音,言澈頭也沒回地說道,“去刷牙吧,馬上就能吃了。”

原本以為言澈會七點半過來,沒想到他為了做早飯,竟然又提前了至少一個小時。安容與心疼不已,這幾日消瘦的不僅是自己,忙進忙出照顧他的言澈也憔悴了不少。

“哥,你怎麽來這麽早啊?別累著了。”安容與並沒有先去刷牙,而是直接問了起來。

“睡不著就起早了唄。乖,快去刷牙。”言澈繼續攪動著鍋裏的面條,語氣溫柔卻沒留下任何回轉的餘地。

收拾好情緒,肚子空空的少年便乖乖地去刷牙洗臉了。洗漱完畢後,面條正好出鍋。

不知道言澈這碗肉臊是怎麽做的,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那股誘人的香味。安容與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果然是色香味俱全。

面條煮的剛剛好,完全褪去生硬,又沒有煮的太老,保留了面條本身的筋道。配上五香味的肉臊,和恰好燙熟便起鍋的上海青,葷素相宜,真叫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很快一碗就吃完了,安容與眼巴巴地望著鍋,確認裏面沒有剩下面條後,默默收起了碗。言澈看在眼裏,笑著起身給煮鍋點上火,看樣子似乎打算再煮一些。

“碗留著,再給你煮點。”看著胃口大開的安容與,言澈的心情都變得很好。仿佛這段時間內,已經正式成為這只人形大狗的飼主一般,見他吃得好,就沒來由地開心。

“哥,你先吃,我來看著面條。”不好意思打斷對方早飯的安容與,不由分說地就將其推回餐桌上。

言澈也不再多說,反正在新的面條出鍋之前,自己這碗面肯定是能吃完的,於是繼續嗦了起來。他好像也對這次的調味很滿意,在吃第一口時就默默點了點頭。

加完餐、洗完碗後,在言澈的帶領下又開始學習。也不知道白日裏都在照顧人的言澈是什麽時候備的課,每天光學習和吃飯都累得要嗝屁的安容與都要覺得他的一天不只是二十四小時了。

時間悄悄流逝著,任憑人們如何珍惜,它依舊頭也不回,抓不住、摸不著,只留下一種名為“回憶”的東西,作為它來過的證據。

終於,在請了整整十天假後,身體完全恢覆的安容與,背起了書包繼續上學堂。不想再麻煩言澈的他,婉拒了對方想要繼續給他做飯的打算,準備隨便去外面湊合著吃。

臨行前,言澈千叮嚀萬囑咐,如果在學校裏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要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之後又問了他放學的時間,說會在校門口等他一起去吃晚飯。

安容與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剛進校就盼著下課。而十天沒露面的他,也受到了同學們的熱情招待,時不時有人來噓寒問暖,連萬年吊車尾都忍不住表達了自己對他的思念之情:“容容啊,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這顆玻璃少男心可真是要碎了。來,給哥抱抱。”

人群中間的男主角瞪了他一眼,十分嫌棄地推開了他,說道:“周楷欽,哪兒涼快哪呆著去,爺爺我對你過敏。”

似乎鐵了心要惡心安容與,戲精附體的周楷欽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肩膀,捏著嗓子說道:“嚶嚶嚶!安容與你這個負心漢,枉費人家為了你天天求神拜佛的。快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男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想炫耀一下自己這幾日有人照顧的事實,安容與十分配合地答道:“是啊,所以你可閉嘴吧,再不好好學習,就要像呂逸晨那沙雕一樣被親爹捆著送去當兵了。”

六月高考結束後,聽說呂逸晨幾乎每科都交了白卷,最後成績也是慘不忍睹。受夠了他這麽大個人不學習盡惹事的呂教授,突然鐵了心就把他送去軍營裏改造了。

不過似乎沒人把安容與的話當真,雖然坊間一直傳聞他不喜歡女生——每年都有好幾個人遞情書,但就是從沒見過他答應誰。然而也沒人見過他曾經和男人在一起,所以也只是個傳播程度不算廣的小緋聞,並沒有任何依據。

而在他開始一心學習後,拒絕人的理由就從“太麻煩了不想談”變成了: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搞得人家小女生的表情都跟見了鬼似的——說好的狂炫酷拽、走路帶風、英俊瀟灑、球技高超、家境優渥的鉆石單身霸道學長呢?

周楷欽灰溜溜地回去後,安容與找班長了解了一下各科的進度。發現言澈教的比老師們還快時,也並沒有感到驚訝——畢竟他一個半天講一門課,一次講半章。圈了一下落下的作業後,他便回到座位上開始寫寫畫畫了。

品學兼優的班長大人見狀,也不得不露出了一個望子成龍的表情。不過除了已經畢業了的呂逸晨外,學校裏應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為什麽他的成績能在一年半之內提高這麽多的吧。

之後的幾節課都在翹首盼望中度過,一想到言澈會在校門口等他,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劇情,怎麽這麽像外校的女生來男朋友的學校前癡癡地等呢?

隨著最後一道下課鈴響起,安容與一把抄起收拾好了的書包,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然而剛剛走出教學樓,正在通往校門的路上,就被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攔住了。

由於出來的早,校門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學生,一眼就能看見混在一群家長中的言澈。對方也看見了他,正要招手的時候,就被這姑娘打斷了。

安容與心不在焉地一邊瞟著言澈一邊問道:“什麽事?”

眼前的姑娘個子小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害羞的眨巴著,想擡頭看他又不敢看的樣子,再加上臉頰的粉紅色,看起來有股少女特有的青澀氣息。

“學……學長,這個……這個給你。”姑娘雙手遞上一張粉色的信封,依舊沒有擡頭,又說道:“不……不用立刻給我答覆……”

似乎是害怕下一秒就從表白對象口中聽到不想要的答案,她選擇了直接跑開,留下一臉不耐煩的安容與夾著那封信,看著人已經跑沒影的方向,無奈地朝校門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只是單方面被表白的安容與,在言澈目睹了全程後,竟有些心虛。馬上就要走到他身邊,連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哥,等多久了?”安容與打算直接轉移話題,如果手上沒有那封情書的話,看起來真的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剛來。你在學校挺受歡迎的嘛。”言澈的表情依舊十分自然,就像是一個準備看熱鬧的人一樣,笑瞇瞇地看著他。

又來了,和上次在醫院門口說起相親時一樣的表情。明明笑得很溫柔,但就是讓人感覺到一絲寒意。

“哥,我也不是很受歡迎……就偶爾,偶爾。”正巧走過一個垃圾桶,那封拆都沒拆過的情書,直接就要被收件人無情地扔進去。

言澈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動作迅速地攔下了他的手,問道:“你不看看嗎?”

安容與苦笑道:“沒什麽必要了吧,反正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看著他真的不想看的樣子,言澈收回了手,任由他將那封粉色的情書丟了進去,又說道:“你剛才,還沒來得及和人家說吧?”

安容與點點頭,他不是一個沒有紳士風度的人,只是碰上這種事,的確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將對雙方的傷害都降到最小。但他很清楚一點,如果對對方沒有感情,與其可憐施舍,不如從一開始就將對方的希望完全扼殺,長痛不如短痛。

“反正她們也就那麽幾句,什麽你真是帥得驚天動地啊、打球的漢子你威武雄壯啊,嘖嘖嘖,試問誰不知道?”想著要舒緩一下這尷尬的氣氛,安容與少見的在言澈面前扯起了皮。

“這意思你還是看過的嘛。”言澈一針見血地挑出了問題所在,擺出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額……一開始確實看過幾次,後來覺得寫的都差不多,就懶得看了。”安容與相當老實地答道,“其實她們就是覺得找一個高高大大會打籃球的男朋友很有面子,我記得有幾個人在不久後就和籃球隊的人在一起了。”

“看不出來你想的還挺透徹的,現在的中學生心思都這麽多嗎?”言澈感嘆道。

“就她們心思多,我現在只想學習!真的!”安容與拍著胸脯答道。

表白事件就此翻篇。其實每年九月、十月的時候,都會有好幾個新生給他遞情書,想來是不知道他油鹽不進的傳聞,而大著膽子試試吧。

而他說是現在要學習,不想談戀愛,實際上心裏十分清楚——他想要的,從頭到尾都只有言澈一個人而已。就算此生只能愛而不得,他也義無反顧,絕對不會找個人隨便將就,郁郁而終。

因為晚上還要補課,所以這天開始的工作日,就先不在家裏做飯了。

從上附的步道走了出去,在言澈的帶領下,兩人搜尋著附近的飯店。一路上拒絕了不下五次安容與想要買燒餅吃的請求——新出爐的餅就那麽隨意地放在臨街的臺面上,外面風大塵大,吃起來不放心。

走了兩條街後,最終在一家中式快餐店停下了腳步。

為了省事,兩人都直接點的套餐,兩葷一素一湯,營養搭配得當,吃起來還是很舒服的。而且這類快餐店一般省油,也不至於吃得太油膩。

之後的幾天,生活又漸漸回到以前的樣子,只不過晚餐都是兩個人一起在外面吃。直到周六,言澈才再次到家裏給他做飯。

養了一周下來,安容與那張原本凹陷的臉又稍稍飽滿了一些,膚色也回歸了好看的小麥色,完全看不見生病的痕跡。

年輕果然就是資本,仿佛無論怎麽折騰,第二天醒來後,都會一切如常。

剛上兩天課,便迎來了周六。言澈對這天長達四個小時的家教安排就是盡量把之前落下的作業補上。

所幸他的乖學生在課間和午休時默默寫了大半,於是前兩個小時繼續寫題,與此同時言澈檢查已經寫好的作業,互不耽誤。

下午的陽光穿透紗質的輕薄窗簾,洋洋灑灑地透了進來。被布料削弱了的光線變得柔和,靜靜打在正在認真批改作業的男人臉上,整個人簡直都像是在發光。

微卷的發絲根根分明,隨意躺在他的額頭上。側面看不出桃花眼的形狀,卻更凸顯出如小刷子一般微微翹起的睫毛。豐潤卻又不覺肥厚的嘴唇,呈現一個若隱若現的上揚弧度。

說好了要盡快趕上進度的高三備考生,就這麽癡癡地看著了迷。

自己是怎樣喜歡上他的呢?大概是那日幽暗小巷,陽光稀疏,我被人圍困,他趕來救場。有些人,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輕易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說起來,倒頗有一股言澈才是那個腳踏七彩祥雲來拯救自己的那個蓋世英雄。雖然當時只是小孩子掐架打鬧,但那溫柔又不失強硬的聲音,那溫潤又不乏陽剛的容顏,那溫雅又不少魄力的氣質,就這麽突如其來地,闖進他平淡了16年的人生。

以前或許是從來不信“一見鐘情”的吧。自己也不記得當時為什麽就像著魔了一般,沒收了他所有剩下的廣告,丟下一句沒有保證的話,就這麽一路跑回了家。

而巧的是,對方似乎真的也信了作為陌生人的他,沒有再去別的小區找機會,就這麽等著他的消息。

或許,在言澈的心裏,也是有那麽一點喜歡自己的呢?

混亂而糾結的思緒在腦子裏交纏攪弄著,沒多久,就被那一如既往的溫柔打斷:“嘿,看什麽吶?”

大腦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赤|裸裸的眼神依舊停留在言澈的臉上。思春期的少年呆呆地說道:“嗯,看你呢……”

言澈不羞不惱,微笑著用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問道:“好看嗎?”

反射弧的長度達到空前峰值,安容與臉頰微紅,悠悠地點點頭,答道:“嗯,好看。”

氣氛暧昧的恰到好處。可是言澈沒有再給他幻想的機會,伸出右手,稍微用力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作業寫不完,晚上還想不想開直播了?”

終於從黃粱夢中醒來,安容與只感覺心跳極快,呼吸困難,頭暈腦熱,四肢乏力,仿佛身體被掏空。

為了打破自己單方面的尷尬,他一把抓起草稿紙和筆,重重地說道:“寫寫寫!唉,我這就寫!”

在這場小意外發生後,安容與難得保持住了心無旁騖的狀態,清完了所有作業,剩下的時間也只勉強講了兩道數學題。不過言老師對這個進度表示很滿意,小主播病後的第一次直播總算是保住了。

這天晚上,原本打算和憨仔一起打勇士聯賽,但對方臨時有事來不了,再加上兩周沒碰電腦,又是病好後第一次開直播,安容與便想著不如開個小號,陪言澈去打6級勇士聯賽好了。

仔細一想,雖然每次言澈想要和他雙排時他都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但當他想找言澈開黑時,對方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即使兩人水平差得很多,卻從來就沒有妨礙過他們在同一場游戲中獲得樂趣。

安容與的樂趣自然是享受每一局帶他超神帶他飛的使命感,而言澈的想法則不得而知。不過他應該也有覺得開心的地方,不然何必一次又一次提出要一起玩呢?

想到這裏,安容與直接發了個信息給他,果然,很快就收到了肯定的回覆。換上一個群管理給的三千分小號,而言澈依舊用自己的號,所以只能打6級聯賽。不過對於天才游戲少年來說,其實打什麽等級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他一起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TI8只剩下三支中國戰隊了,心裏毛毛的……

感恩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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